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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靈渺4600字番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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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靈渺4600字番外

黃燦燦的夕陽下,白靈渺把手按在浸泡在河水中的血色道袍上,在水中用力晃動幾下後拿出水面又重新放下去。

她企圖想用河水的沖刷,把上面的血汙能沖刷掉一些,但是上面的顏色早染到裏面去了,靠河水的沖刷根本沖刷不掉。

而就在這時,兩只長滿黑毛的手伸過來,直接搶走了白靈渺手中的木棒。

瞧了一眼眼前的春小滿,白靈渺微微一笑,跟她相互配合著洗著衣物。

“李師兄又在犯病了。”春小滿的話,讓白靈渺臉上的笑意漸漸收了回去,她放下手中的東西,走到路邊的馬車旁,就看著瘋瘋癲癲的李火旺已經被其他人手忙腳亂的用鎖鏈給捆好了。

她剛想往回走看,但是仔細想了想後,轉過身來,從馬車裏面拿出一些棉布,死往一些容易磨到肉的地方墊了墊,再重新回到河邊洗衣服。

“沒事,已經綁牢了,其他人在盯著。”對於這種情況,白靈渺剛開始是非常擔驚受怕的,可是時間一長,她就已經習慣了。

“你好好想好啊,真要跟了他,這種苦日子要過一輩子的。”

聽到春小滿的勸說,白靈渺秀眉微微一皺,“小滿姐,你別這麽說了,你再這麽說我生氣了。”

“真不知道你被下了什麽迷魂藥。”春小滿從水裏撈起衣服重重地往石頭上一甩。

白靈渺手中微微一頓後,接著埋頭洗著衣服,用她那輕柔的聲音說道:“中意一個人就是中意一個人,要只是因為他得了病就不中意了,那還算是中意嗎?”

春小滿聽到這話,再也不說什麽了,跟著她埋頭洗著衣服。

就在這時,一道人影走了下來,那是羅娟花,她頭頂著裝滿臟衣服的木盆,向著這邊走來,而秀兒手裏拽著根狗尾巴草在後面一跳一跳地跟著。“白姑娘,黑姑娘,也在洗衣服呢?”

“羅大姐,早啊,今天呂大哥怎麽沒來幫忙啊?”兩人看到她,手中的速度就加快了。

“哎,男人真的幹啥啥不行,洗衣服都能把衣服洗破了,真是廢物,我當初真不知道為啥嫁給他了。”

說到這,羅娟花話鋒一轉,笑盈盈把腦袋側了過來。“可是吧,這大晚上的沒個男人又不行啊,你們曉得嗎?我家那個還是挺在行的。”

眼看著羅娟華又要開黃腔了,兩人連忙拿起洗好的衣服往盆裏一塞往岸邊跑去,身後傳來了羅娟花那爽朗的鴨子笑聲。

兩人拿板子跟繩子,把衣服往馬車兩邊掛上,等會兒馬車跑起來,這衣服就能盡快風幹。

而就在這時,呂狀元拿著他那旱煙桿,笑呵呵的就向著這邊走來。

他先是看了兩眼被捆住的李火旺,緊接著又看向了白靈渺,小道爺沒在的時候,都是這姑娘做主。

“白姑娘,我剛剛問過路了,咱們前面就是個小鎮子,咱們今天趕去那歇歇腳咋樣啊?順便我們也能起個臺子唱唱戲,賺點盤纏。”

白靈渺把幾根跳到眼前的白發別在耳後,輕輕地點了點頭,“好,那依呂班主所言吧。”

“好嘞,那我這就去準備。”呂班主走回自己的馬車旁,對著呂秀才的屁股就是一腳。

等羅娟花洗完衣服回來,他們這兩撥人再次踏上了旅途。

荒郊野嶺地走過了,當重新走在田邊小路,聞著那稻花香,每個人的臉上都輕松了很多。

有了田,田裏面還有人在幹活,再根據地上的痕跡來看,呂狀元口中的小鎮子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來了。

“果然還是人邊上待著舒服啊。”狗娃用力伸了一個懶腰,緊接著把那指甲縫帶黑泥的手,伸進自己上衣裏面撓了撓。

忽然他眼睛一亮,仿佛看到了什麽,興沖沖向著路邊跑去。很快一個紅紙裁成的紅包就出現在他的面前。

看著裏面露出來的銀葉子一角,狗娃頓時財迷心竅就想要撿起來。

“別撿!千萬別撿!

”慌張的白靈渺跑過來,連忙推開狗娃。

“我爺爺說了,路邊的紅包不能撿!會壞事的!”看著地上都紅包,白靈渺那粉色的童孔中露出一絲恐懼。

也就在這個時候,所有人都圍了上來,看著那地上的紅包指指點點。

呂狀元吧嗒吧嗒地抽了幾口後,開口說道:“白姑娘說的是啊,我這走南闖北地聽到個說法,要是家裏有人得病中邪了,就往路上扔紅包。”

“誰要是撿走了,那就把病跟邪氣一塊撿走了,這叫替命。”

皺眉的白靈渺搖了搖頭。“我爺爺講的不是這樣的,好像是什麽配陰婚,反正路邊的紅包肯定是不能撿。”

“真不撿啊?一大包銀子呢,要不咱們去找個人撿?然後五五分?”狗娃看到錢走不動道了。

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,一道人影從旁邊走了過去,直接把紅包撿了起來。

“謝謝,不用這麽客氣,還特意給我買這個,不過看起來真的很好吃。”說完他就把紅包往嘴裏塞去。

等其他人沖上來阻攔,卻早就已經晚了,紅包裏面的銀葉子還有一些黑色的長頭發,以及一些指甲都被他一同吃了下去。

“不不不,這麽多夠了,我不吃了,我就吃一點點,要不然那邊....沒什麽。”

“傻子!你怎麽辦事的?為什麽不把李師兄捆好!”狗娃很是憤怒的質問道。

高志堅一臉的委屈,明明鎖鏈捆得死死的,可李師兄雙手居然從鐵鏈中穿過去,結結巴巴的他都不知道怎麽解釋。

此刻的白靈渺急的都要哭了,任憑她怎麽弄,也只是從李火旺手中搶回來一些碎紅紙。

“沒.....沒事啊,這東西小道爺不怕!他神通廣大能怕這個嗎?”呂狀元裝作出一臉不屑的說道。

白靈渺咬著下嘴唇,把李火旺身上的鐵鏈松開,重新把他捆了起來。“咱們走,往縣城裏走,看看有沒有什麽佛廟城皇廟的,好好拜拜。”

說話間,白靈渺手已經按在自己的腰鼓上,一刻都不敢停開。

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天要跟他作對一樣,很快天上就下起大雨,土路變得泥濘,路變得非常地難走,一直走到天黑還是沒有看到那說好的縣城。

雖然很想一路走下去,可當看到一處破廟,疲憊的眾人在呂狀元的建議下,最終還是把馬車停進去歇息。

畢竟這下雨天,黑燈瞎火地再走下去,少了個人都不知道。

隨著高志堅頂著大雨去外面林子裏砍了一些木頭,裹著他們刻意留下來的幹木柴,篝火慢慢的升了起來,那紅色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感到一絲溫暖,眼皮子開始打架。

“渺渺,那邊沒事吧?我很快就回去。”李火旺忽然輕聲開口,讓所有人頓時一楞神。

“李師兄,沒事,你這是....”

不等白靈渺說完,李火旺直接插嘴說道:“噓噓,別說話,有人來了。”

破廟內頓時安靜了下來,除了外面嘩啦的雨水聲,還有木材被燒斷的劈啪聲,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。

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想起之前被李火旺吞進肚子裏的紅包,都看著廟外那黑漆漆的雨簾子,外面模模湖湖的似乎真的有人影。

“這....這.....”感覺到後勁發涼的狗娃摸了摸自己那汗毛樹立的雞皮疙瘩,“這李師兄說起癲話來怎麽這麽嚇人呢。”

“沒事的,沒事的。”呂狀元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其他人,“那紅包算個啥,等小道爺清醒過來,別管什麽鬼鬼祟祟直接一劍的收拾了。”

“可是....爹.....要是這小道爺一直不清醒呢?”

氣急敗壞的呂狀元,直接轉過身來,一旱煙桿敲在呂秀才的嘴上。“你這破嘴不說話能憋死嗎?能憋死嗎!”

“呂班主。”白靈渺的話讓準備教訓自己兒子一頓地呂狀元停了下來。

“今天晚上大家就先別睡了,等李師兄清醒了再說如何?他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清醒了。”

“好,就這麽辦。”呂狀元抓起手中的木頭向著眼前的火堆裏扔去。

很快所有人都不說話了,睜著眼睛等待著天明。

可就在這個時候,頭頂嘩啦聲響起,瓦片掉落,破廟的屋頂忽然塌了,倒塌的瓦礫跟大雨瞬間把篝火給壓滅了。

漆黑之中所有人都手忙腳亂,紛紛拿著自己的東西,退到了幹燥的地方去。

白靈渺第一時間,去拉李火旺身上的鏈子,卻拉了一個空,她頓時嚇了一個激靈。

等她連忙從懷裏掏出熒光石頭,照亮這破廟時,看著對面兩丈外,在殘綠色熒光下,牽著李火旺身上鎖鏈的二神時,頓時心中松了一口氣。

緊接著她擡起頭來,看向頭頂,“快!都出去,這廟不能待了!再塌下去都要砸到人了。”

聽到白靈渺這話,所有人牽著馬車驢車,離開了這處破廟。

“出去曬曬太陽嗎?好啊。”李火旺在二神的牽拽下,向著一旁的林子走去。

“幹什麽去!快回來!”白靈渺頂著雨向著二神大喊。

可當另外一位二神擋在了那二神面前時,白靈渺一時間驚呆在原地,只見兩個同樣頭頂著紅蓋頭的女人站在她的遠處。“兩個二神?”

確切地說,一個是二神,而另外一個是拉冥婚的新娘子!

下一刻,那李火旺身邊的紅蓋頭忽然加快了腳步,拉著他就沖入了旁邊的林子。

“等等!

”白靈渺帶著二神一同沖進了漆黑的林子。

黑燈瞎火的,白靈渺在這老林子裏什麽都看不見,心中越發地焦急起來,淚水在眼眶裏打轉。

但是很快,她用力把淚水一抹,把手中的腰鼓向著二神扔去,掏出紅蓋頭往自己的腦袋上一蓋。

“冬冬冬!日落西山黑了天,家家戶戶上了鎖閂~十家上了九家鎖,只有一家門沒關,揚鞭打鼓請神仙......”伴隨著二神的敲鼓聲跟幫兵決唱出,被紅蓋頭蓋住都白靈渺瞬間感覺到一股熱浪從天靈蓋沖了進去。

這股強大都力道,直接沖的白靈渺的意識七零八落,但是這身體仿佛變得陌生起來,自己思緒開始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。

鼓聲在林中響起時,一道悲切陰森的女人斷斷續續的唱戲聲,從林子裏傳來,企圖攪亂鼓聲。

“委曲~~心情有月知~相逢不易~分離易~~棄婦如今~~~悔恨遲~~~”

白靈渺四肢著地,身體不受控制都向著聲音方向快速都奔去。

跑了差不多有半柱香的功夫,茂密的林子裏忽然豁然開朗,一處亂墳崗出現在她的面前。

而此刻的李師兄正在身上鎖鏈都拉拽下,踉踉蹌蹌向著一個大坑裏爬去。

在坑的旁邊擺著一個紙人,兩腮花著兩個大紅圈的紙人雙腿彎曲蹲在地上,腦袋上頂著貼了一張大紅喜的帶著木蓋子的黑陶罐子,而那唱戲聲就是從那罐子裏傳出來的!

白靈渺剛沖過去,可就在這時,那紙人腦袋上的罐子忽然動了起來,向著她這邊滾來。

鋒利的爪子用力揮起,隨著那大紅喜字上劃下四道深深的裂開,黑陶罐子直接被甩了出去。

白靈渺張開自己那裂到耳根的嘴巴,揚天嚎叫一聲後,向著李火旺那邊沖去。

眼看著自己就要伸手拽住那鎖鏈,那蹲著紙人忽然動了,擋在了白靈渺的面前。

紙人那被畫出來都無神雙目被戳破,露出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,紙人裏面有東西。

“冬冬冬~紅黃白悲把頭低,外仙麽把內仙欺,冬冬冬~臨來老仙寶三件啊,件三寶,這一件----”

然而這搬兵決剛唱到一半時,伴隨著皮革撕裂聲卻忽然停了,白靈渺身上的異樣感覺快速消失了。

等她摘下紅蓋頭扭頭向著聲音方向看去的時候,就瞧見那黑陶罐子的蓋子居然打開了。

一只綠色的爛手從裏面伸了出來,直直的插穿了二神手中的腰鼓。

下一刻,白靈渺被人向左一推,腦袋直接撞在了石碑上面,頓時頭破血流,頭暈目眩。

她捂著傷口無助地哭出聲來,鼓破了,她不但哭腦袋上的疼痛,更哭自己的沒用。

可她就看著那紙人走到李師兄背後用力一推,直接把他推進了大坑之中,而遠處的罐子向著那大坑內快速滾去時,心中忽然湧出一股勁湧向腦袋,把她沖的整個腦袋都嗡嗡的,她不甘心!

死死咬著牙都白靈渺把手伸向自己的腹部,學著當初李志都樣子用力一扯一擡。

伴隨著強烈的劇痛,白嫩的少女皮膚被崩緊了,鼓聲再次響起了。

“冬冬冬!雙足站穩靠營盤!擺上香桉請神仙!先請紅來,後請黃,請的長蟒靈貂帶悲王!”

聽到了鼓聲,那紙人直接扛起,那紅喜罐子向著白靈渺這邊砸了過來。

眼看著那黑陶罐子越來越近,白靈渺那半張臉上快速湧現出各種鱗片跟獸眼。

鋒利手爪奮力地用力一扇,直接把飛來的罐頭扇飛了出去。“滾開!那是我男人!

雖然自己的腹部疼痛難忍,可是白靈渺卻沒有在哭,她跟二神穩穩地站在那裏,一邊敲鼓一邊毫無任何懼意都盯著那黑陶罐子。“給我滾開!你再靠近一步,我殺了你!”

看著白靈渺那決然又充滿威脅的目光,那黑陶罐子終於停住了,緩緩向著漆黑的林子裏滾去。

而隨著罐子的離開,那紙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不見的。

白靈渺沒有放松警惕,忍著腹部的劇痛,她跟著二神背靠著背,緩緩向著那大坑挪去。

……

半個時辰後,在破廟一次幹燥的地方,躺在行李上的李火旺緩緩回過神來。

“我.....又回來了?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?”

瞧見李火旺的意識變得清醒過來,守在他身邊的白靈渺,伸手解開了他身上的鎖鏈。

“沒什麽事,李師兄,什麽事情都沒發生。”白靈渺的聲音跟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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